那些猎狗的吠叫声,竟是在快速靠近,显然是在追赶什么。
元宝更是在第一时间迎面冲了上去。
吕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异的景象,不由小声嘀咕。
不论是鄂伦春人还是山里的猎人,都很清楚鹿的珍贵,看似分了时间,但其实就一句话,见到鹿,打就对了。
梅花鹿群居性不强,尤其是雄鹿,除非是在发情季节,其它时候,几乎都是独自游荡。
赶山人通常不会放猎狗追鹿,他们更喜欢采用的方法是药鹿、或是打盐碱地。
药鹿,需要药豆,吕律知道做法,但现在手头没材料。
事实上,梅花鹿确实很机敏,轻易不会被猎狗撵上。
这一口咬得很准,疯狂甩动撕咬中,竟是没几下,将梅花鹿的肠子给捞出来一截。
这是真正浑身上下都是宝的好东西。
两人放慢脚步,慢慢地走着,可越听,狗叫声越不对劲。
吕律在看到水塘边泥地上的哪些脚印时,就注意到这是一处盐碱地。
“伱再好好看看,这鹿有几只?是雄鹿还是雌鹿?”吕律再问。
“不信啊?咱们打了就知道了!”
所以,这种地方,绝对是狩猎的风水宝地,运用好了,往往有惊喜。
掏肛!
吕律完全没当回事,撒了尿返回火堆边,坐了没一会儿,又觉得犯困了,这才又在旁边的乌拉草上躺下,有意地离陈秀清远一些。
很快,斜面山坡上,吕律就听到了狗叫声。
若是现在再截胡一只梅花鹿,那就完全有对着干的嫌疑,情况会非常严重。
若是打,那可就成截胡了。
他昨天也在山里过夜!
“律哥,咱们先打那一只?”陈秀清更是兴奋。
所谓盐碱地,就是矿物质尤其是盐份析出较多的地方。
昨天隔河,听到他那些狗的吠叫,才过了一夜,那种熟悉感让他一下子就分辨出来,主要是其中一条狗的叫声有些破嗓,太明显了。
看着路蹄印朝着这样的地方走的时候,吕律还在估计,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了。
“这简单,两只,一公一母!”陈秀清说完,看着吕律,等待确认。
“这你咋知道?”
来的不是梁康波还有谁?
事实上,吕律以前收鹿类山货,也是这么个规律,大部分猎人也这么做。
没想到回程上,在这山沟里,一下见到了俩,还是一公一母。
吕律立马将枪抬了起来。
这些脚印是蹄类动物,有老旧的,也有新鲜的。
这是赵团青当初在教吕律的时候告诉他的。
东北这地儿,山体的向阳面、迎风面,往往是植物最先发芽长嫩叶的地方。
这太容易引起误会了。
陈秀清笑道:“我看你睡得香,想让你多睡一会儿,就没叫。”
打?
一觉醒来,天光大亮。
说这话的时候,他神情变得兴奋。
母鹿雄鹿,还能从蹄印大小深浅上分辨,可这怀不怀孕,也能从脚印上分辨,这就有些神奇了。
它叫了一声,朝着下边跑,可毕竟已经受伤,元宝也已经到了近前,追上去,直接张口就朝它的屁股咬去。
“当然是先打雄鹿了。鹿鞭、鹿茸、鹿心血、鹿尾、鹿筋和鹿蹄,哪样不是好东西,这还用想?怀胎的雌鹿,元宝就能追上,打不到雄鹿再说。”
现在,梁康波的狗叫了,吕律有两种怀疑,一种是发现自己这边了,另一种就是发现鹿了。
对方是梁康波,他掐踪追马鹿落后,被吕律和陈秀清先一步得到,昨天隔河照面,就已经感觉出他的怨气了。
所以,两人在见到那头马鹿的时候,才会如此火热,跨几十里地追踪。
不打的话,鹿很有可能逃脱。
回去的路不用赶得很急,两人一路翻山越岭,并没有走来时的路。只是估摸着大概方向。
这玩意儿,在这年头,可不轻易能碰到一只。
陈秀清会意,取出侵刀,直接就给梅花鹿脖子上补上一刀。
掐踪跟随,加上元宝,两人的速度在激动的心情驱使下,变得很是轻快。
有人!
元宝还撵到了一只跳猫子。
还是有很大可能被猎狗围追堵截给拦住。
陈秀清惊奇地看着吕律。
而且,听这狗叫声,吕律几乎一下就认出,在前方的,正是梁炮。
陈秀清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,几下将鹿的肠肚扒拉出来,跟着将那一笼心肺取出,鹿心小心地割下,找了更细绳将血管扎住,也塞猎囊里。
吕律看了看这头雄鹿的蹄印,似乎就是朝着斜面上坡上去的,他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。
只是,他此时的脸色,变得越发难看了:“爷们俩,真是好手段啊!”
通常用枪打,猎人也是采用打溜的方法,而不是打狗围,人能悄无声息地靠近,在不惊动梅花鹿的时候开枪,领着狗的话,太容易出声响,稍有异动,鹿准得跑。
两人下到沟底的时候,在一个水潭边上,看到了些的脚印。
“咋不叫醒我?”吕律揉了揉眼睛。
吕律冲他笑了下,当即掐踪,朝着雄鹿离开的方向走去。
这般随性,收获却出奇的好,尤其穿过大片的红松林时,时不时地就能碰到一只在地上松塔中抠食的灰狗子或是花鼠子,吕律手中弹弓弹无虚发,一个没放过,很快就收获了七八只。
陈秀清很聪明,知道吕律又在教他了,低着头看着鹿蹄印仔细辨认:“有一头雄鹿,两头母鹿,还有些小鹿……脚印太杂,不好辨认。”
就这,还追个毛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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