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不止今日,这一阵子都是如此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我见您二位是修仙之人吧,应是许久不闻世事了。这方圆几里的客栈,那几乎是天天爆满啊。住的都是从北边来,往南边去逃难的啊。”
“逃难??究竟怎么回事?”
“如今这皇宫里都乱了,连皇帝都逃难去咯!这大唐江山啊,快随那安禄山姓安了!”
“安禄山?……叛乱夺权?”
“正是!皇宫里的那位,自作自受,好端端地,设什么节度使!结果倒叫两个节度使打得乱窜!重色误国,不理朝政。大唐不亡,谁亡?!”
听见店小二此话,他与她面面相觑。
李辰逸又问那店小二:“今年是……”
“天宝十二年。”
他垂头,叹了口气道:“那一间我要了,带路吧。”
“好嘞,二位楼上请。”
他牵起她的手,跟在店小二身后上了客栈二楼,过了一条长走廊,一直走到最里头那间房的玄关处。店小二停下,道:“二位,里面请。”
推门进去一瞧,倒真的如店小二所言,是个够宽敞的房间。
“多谢。”
“得嘞,您有事就吩咐。”
店小二转身出去带上了门。
她环视整间房,在八仙桌旁的圆凳上坐下,将重冥随意地搁在桌上,单手杵着下巴,道:“辰逸哥哥,扬州城的人如此之多,重冥不便出鞘带路,如何是好啊?”
“别担心,那狼妖受了你一剑,跑不快的,逃不了太远。等它逃出扬州,我们再追也来得及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他见她还是紧蹙双眉,愁云满面,伸手去抚平她紧皱的眉,温声哄道:“别急,你看,师尊不也说了,那狼妖诡计多端,且道行不浅。我在明,敌在暗,越急越容易打草惊蛇了不是。听话!别再皱着眉了啊。”
“御剑飞了这么久了,想必你饿了吧。我下楼去叫店小二给你上些菜来,顺便出去一会儿。你好好待在这儿,等我回来,不许乱跑啊。”
“好,知道了。”
捉妖心切,她食欲不振,统共也没吃上几口。
闲不住的她,推开房门,倚着栏杆向楼下看去。
楼下不知何时搭起了戏台子。
戏台子上坐着一位老者,一头花白稀疏快要簪不住的头发,嘴里的牙也不剩几颗了。
瞧这样子,大概已是年近七旬,可他却还能坐在戏台子上生龙活虎地说书。声音虽如老树皮一般粗糙沙哑,但说地倒是声情并茂、意气风发。
婷轩被那老者勾起了兴趣,飞快下了楼,挑了张空桌坐下。叫店小二上了两盘桂花糕,一壶好酒,有滋有味地吃,舒舒服服地听。
那老者讲了约莫半个时辰,停下了。
“老朽今儿个,就先讲到这儿,预知后事如何,且明日来听下回分解。”
见老者不讲了,台下看客一片怨声载道。
“别啊,这还没听够呢!”
“就是!”
“这不才讲了半个时辰嘛!”
老者稍稍提高了嗓门,盖过了台下看客的埋怨声。
“为感谢各位在这乱世档口,还能来给老朽捧场,听老朽说书,今日,特叫孙女前来,给各位献歌一首,作为今日落幕,以表谢意。”
言罢,台上降下一帘青纱。模模糊糊间,一个窈窕绰约,袅袅娜娜的身影上了台。
台下一片寂静,看客们个个翘首以盼。旋即琵琶声,与歌声同时响起。
“箭袖轻袍志四方,红颜为情愁断肠,烛光未熄人先盲,梨花似雪诉心伤,空楼独守望高墙,此情至深难相忘。”
好一个哀婉动人,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。
一曲唱罢,看客们一片叫好声。
当那姑娘欲欠身行礼之时,青纱后,一团低矮且看不清形状的黑影,正向那姑娘缓慢靠近,台上姑娘浑然不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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