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你朋友究竟是什么人,怎么了解这么多的白家秘事?”
听了这话,陈丹朱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陈丹青也笑眯眯地:“我朋友她也姓白,是白家主的女儿,小名千金,大名白珊珊。我们是在学校里认识的。”
又说:“一不小心,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。明天还要上学呢。”
陈丹朱问她:“你要睡了么?那我就把灯熄了。”
陈丹青道:“留一会儿灯,洗漱完再熄。”
陈莠还在外屋和面,卫南平听着她搅合面粉、摔打面团的声音。陈丹朱和陈丹青拿铜盆接了院子里的自来水,用牙粉和肥皂清洁头脸。洗漱完之后,陈丹青抱歉地拍拍卫南平:“没给你准备洁具,委屈你一晚上,明天我给你买。”
卫南平微笑摇头。
陈丹朱将长长的辫子解开,拿梳子将头发梳理了一遍,换了一条宽松的睡裙——卫南平配合地闭上了眼。
陈丹青也换了一条淡蓝色的棉制长裙,蹬掉木屐,爬上了高低床的二层,笑眯眯地伸出头来,和卫南平打招呼:“李小公子,晚安。”
卫南平无奈地笑了,知道她在调侃自己被白玉郎讥讽的事情:“晚安。”
陈丹朱熄灭了油灯,屋内重归了黑暗。卫南平在硬板床上伸展腿脚,推测自己什么时候能下地。
明天,明天中午,最迟下午。他的伤口已经快长好了,只要再过不到半天,就能完全愈合。
果然和凡人不同了……
他想到白玉郎说过的话。
“肚子上开了拳头大的口子,肠子流了一地……”
卫南平苦笑。
如果是上辈子的自己,不,如果是授箓之前的自己,受了这么重的伤,恐怕会当场一命呜呼吧?
好在,他已经受了赤元真人箓,所以,他才能在这么严重的伤势之下存活下来,活着承受这一切。
他将双臂枕在脑后,透过接缝处布满脏污的冰炸纹玻璃窗,遥望天边的月光。
不算圆满,但皎洁明亮。
这是很好、很好的月光。
他在这样的月光下,睁着眼睛,直到天明。
陈丹青居然是陈家第一个醒来的人。
被褥翻动的声音从高低床上铺传来,卫南平转头看去,就见陈丹青面容沉静地将被子掀开,摸着□□下床。
她的双眼明亮有神,毫无刚刚睡醒时的惺忪之色。卫南平几乎以为她也一夜未眠。
发现卫南平在看她,陈丹青笑着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指了指下铺的陈丹朱。
陈丹朱正睡得香甜,一只手臂和一条腿都伸出了被子外,搭在床边。
卫南平无声地点头。
陈丹青轻手轻脚地下床,穿着木屐出门洗漱——谢天谢地她终于不再趿拉着鞋了。
卫南平心下庆幸,听着她拧开院里的水龙头,抱怨水流断断续续,接了一盆自来水,哗啦啦地洗脸,刷牙,把用完的水泼在廊下,大咧咧地趿拉着鞋回了屋里,先叫起睡在外屋的陈莠,又进门推醒了陈丹朱:“醒醒!上学了!”
陈丹朱被她推得一个激灵,骂了句什么,醒了,双眼紧紧地闭着,摸索着把头发拢了拢,先用橡皮绳松松地扎上,打水洗漱之后才坐在床边,借着清晨昏暗的光线编辫子。
陈莠将昨晚和的面翻了翻,点起灶台,架锅烧水,用现成的面、现成的汤下了四碗面条。
卫南平捧着自己的那碗,半坐在床上吃完了。陈丹青磨磨唧唧地拿筷子拨来拨去,好歹也没剩下。
此时,院里响起了其他人晨起的声音——显然这间院落不止居住了他们一家人。
婴儿的哭声,少/妇哄孩子哺乳的声音,中年妇人唠唠叨叨的声音,还有老太太特有的缓慢的脚步声。
院门外响起了清脆的铃声,有人敲门:“报纸——”
陈丹青换上出门的胶鞋,一蹦一跳地去领了报纸。
她同时订阅了六七份报纸,捧在手里是很壮观的一厚摞。
陈丹朱跨在院子里的一辆自行车上叫她,她答应了一句“来了”,把报纸都交给卫南平,“你先看,不要弄坏,等我回家做剪报。”
卫南平接过报纸,头版头条的巨大字体就这么映入眼帘。
“皇族鹰犬?赵家走狗?解密首相弟子范某人不堪回首的往事”
卫南平皱了皱眉。
这是什么东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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