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到咱们这儿的?”一个将领看着金人的阵仗,忍不住诧异道。
黑河卫虽处边线,却处在一个夹角中,有大黑山作为依靠,又以黑河为天险,金人若是想攻到黑河卫,必须渡江。可黑河水流湍急,河面甚宽,金人不会造船,只能望洋兴叹。
所以金人若想兵临城下,需绕道经过几处卫城,才能来到黑河卫。可前方毫无示警,这些金兵是怎么无声无息就打到了黑河卫城下?
“难道说——”一众将领面面相觑。
难道说金人有船?
只有他们拥有大量船只,才有可能渡江而至,无声无息就来到黑河卫。
当然黑河卫也不是没有派人在江边驻守,这么看来,驻守在江边的那一队人已经遭了毒手?
所有人都面色悲恸,同时也格外的凝重。
黑河卫因为地理原因,寻常很少会发生战事,虽有五千多名兵士,但真正可用上的战力不到四千。且守城器械严重不足,如今对方大张旗鼓而来,恐怕这一仗极为不好打。
“命全员戒备,他们这番恐是打急战,不会拖太久。只要能撑过头两日,他们自会鸣金收兵。”
当然,对方既然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,肯定是抱着必要攻下的心思,恐怕会手段频出,全力进攻,也代表着这场守城战非常不容易打。
可再不容易打也要打,金人素来暴戾,可没有不杀战俘之说,辽东军落在他们手里,从来都是死的下场。
祁煊一声令下,各位将领便匆匆下去准备了。而城中之人自然也听到这一消息,俱是胆战心惊,如丧考批。
两军对阵,最忌讳的便是后方起乱,所以城中各处很快便戒严了。大街之上禁止人通行,所有人都闭门在家,若是随意在街上闯荡,按军法处置。
外面这么大的动静,秦明月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。
她心急如焚,可万般皆无用,只能一遍又一遍命人出去探听究竟。
战斗很快便打响了,就如同祁煊所言,对方打得是急战,根本没有耽误,便开始攻击了。
这一场直至夜幕低垂,对方才鸣金收兵。
金人损失不小,同样黑河卫损失也很大。
情况十分惨烈,死了百十余人,而受伤的人也达到四五百之数。也幸亏黑河卫只有一处城门,不然光凭这点兵力,根本不可能守住。
祁煊晚上没有回来,只命人报了平安,秦明月身边睡着晨哥儿和昀哥儿,两个孩子都睡得是十分香甜,可她却是整整一夜未眠。
而第二日天刚麻麻亮,金人进攻的号角又吹响了。
战鼓声,嘶喊声,夹杂火炮地轰响声,整个城都在震动,所有人都躲在屋里紧紧地捂着耳朵。
秦明月坐在炕上,一下又一下地数着那火炮声。
这火炮声寥寥,隔一会儿才会响一声,她知道黑河卫只装备了四门火炮,还是常年静置不用的,恐怕炮弹也不多,等到了弹尽之时,才真是惨烈的开始。
若论金人最害怕什么,莫过于大昌的红夷大炮了。
他们有着最快的马,最锋利的箭,还有最骁勇善战的战士,可再快再利再善战也比不过大昌的红夷大炮。
他们在这种炮下死过很多人,他们有多么痛恨这样的东西,同时就有多么惧怕。为了对抗这种东西,他们研制过许多器械用以防守,可效用都不大。看似一颗不大的铁球飞射过来,经常是整整一个纵队被撕裂开来,胳膊腿儿齐飞尸横遍野的下场。
当秦明月数着炮声的同时,金人这次带兵前来的首领莫哈也在数着大昌的火炮声。
与之不同,莫哈却是眉心一跳一跳的。
每当他以为大昌炮弹耗尽,总会再响一声,就像似在打他的脸。
“再攻!以防守为主,让那些阿哈和披甲人上,注意保存兵力,这座城里全是老弱妇孺,守城之人是辽东军最弱的将士。只要耗尽他们的炮弹,他们就是待宰的羊羔,咱们拿下这里,就可以此为据点打入辽东的腹内,是时美酒女人金银享用不尽。”
这次莫哈带了一个固山的兵力前来。固山是金兵编制,五牛录为一甲喇,五甲喇为一个固山,共计七千五百多人。他作为固山额真领着这一队金人的战士,不过是先驱队伍,为后方之人肃清敌人,攻下可以落脚的据点。
与辽东军对阵多年,金人就好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辽东军。他们这次耗费人力物力无数渡江,也是深思熟虑下的结果。只有这里,才可以让他们有机可乘,而为了渡江,他们已经损失惨重,有许多人还未来得及踏上河岸,便葬身在滚滚黑水之中。
所以这次对黑河卫,他们是势在必得。
可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。即使有数股兵力帮着骚扰拖延,给莫哈的时间也只有三日不到。不过他有信心攻下这里,据情报这座城里的粮食所剩无几,守城器械和其他用物都十分匮乏。
莫哈紧紧地盯着不远处那座黑色的大怪兽,只要一想到这座城即将是自己的战利品,他就血脉沸腾激动得不能自已。
秦明月有些坐不住了,叫来德全。
“外面情况怎么样了?”
“回夫人的话,依旧胶着之中。”
“那些罪民们?”
“城中已戒严,不参战着一概不允许在街上游荡。因为城门那处兵力吃紧,已经拉了一批人过去,剩下的人都各自闭门在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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